close

58420106_421664058397518_1323549684714700800_n.jpg

《THE TRUTH UNTOLD 無法傳遞的真心》


不安的你輕輕咬著指甲,目光牢牢地鎖在筆記本的螢幕上,心臟隨著那不斷上升的數字而怦怦直跳,
 
當對手的分數停留在四位數字,而你心念的歌手團體則突破了四位數的那一刻,你如釋負重地往後靠在座椅之上,重重地吐出一口氣,緊繃的神經也得以鬆弛下來。
 
數字終於停止跳動,紀錄被刷新了,畫面也剛好停在金碩珍身上。
 
哪怕停留的時間不短,也仍然捕捉到他撅起嘴唇的可愛時刻, 看到此情此景的你,沒有像一般粉絲一樣,敲打著鍵盤,發出一段亂碼或是贊美之詞,你只是輕輕勾起嘴角,然後退出了直播網站。
 
你猶豫了片刻,便拿起躺在筆記本旁的手機,打開聊天軟件,也不用特意翻找聊天紀錄,因為第一個聯絡人就是他,而兩人的對話則停在一句「我去錄影了。」,你沒有回應他,也知道他從來都不是在等自己的回覆。
 
他只是在跟自己報備而已,而這種習慣是根深蒂固的,久而久之你也不再特別回他,因為你知道能被秒回的機率,比抽中粉絲見面會還要小。
 
或許是覺得等待回應的自己看起來頗為可憐,所以你慢慢也不再回他,而是等他有空了、有精神了,你們才開始對話。
 
你歪了歪頭,緩緩地在聊天欄裡輸入「恭喜達成一位喔」,卻很快清空了文字。你大概是想到會有很多人找他,自己給他的訊息或許會被刷走,況且他總是會第一時間跟你報告,即使你早已知道。
 
你撐著腮幫子,一邊心裡盤算著他現在在做什麼,一邊刷著推特,然後隨手截下有關金碩珍的圖片、動圖和評論。按照平時的順序,應該已經跟心愛的粉絲道別了,接下來就是走回待機室的途中。
 
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,而提示聲響起的一瞬間,徹底證實了你心中的推測。
 
「一位、拿到了⋯⋯」
 
你看見字句之後的省略號,緊接著便是一個「哭泣」的表情包。在不久之前,你從金碩珍口中聽見了他們在錄製期間遭遇的不公平待遇,你自然認為那是應該生氣的事,但素來溫柔的他從沒有開口罵過任何人,只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巴巴地抱怨著。
 
那時的你也不想火上加油, 唯有當起一個安靜的聆聽者,偶然冒出的安慰之言,總比長篇大論的思想開導更有作用,畢竟誰都懂得那些道理,尤其是他本來就比你、比身邊的人更為成熟。
 
「辛苦啦~」你快速地回了碩珍一句,下一秒也張貼了一個「摸摸頭」的治癒表情包。
 
「我、今天有做好嗎?」
 
你似乎一早料到他會這樣問,把剛剛存回來的動圖和評論發給他﹐然後你一向認為用英文說話不會那麼直白,因此你也留下一句:「You’ve given the best of you.」
 
「真的?」
 
面對金碩珍的再三懷疑,你沒有表露出半點不耐煩,而是再發一張他輕吻著玫瑰的動圖,再留下「My Killing Part」 ,眼見對方久久沒有回應自己,你微微撅起嘴唇,心裡思考著自己還能輸入什麼時,他卻回了你—
 
「想聽你親口說」
 
你無奈地淺笑著。此刻的他就像尋求認同的小孩子一樣,那是甚少會在成員或是粉絲面前流露的情緒,但唯獨在你面前,他不是防彈少年團的大哥,也不是JIN,純粹只是金碩珍。
 
你將手機放近唇邊,深呼了一口氣,然後按下錄音鍵,用著溫柔卻不失堅定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說:「你、已經做得很好了。」
 
你嘴角裡的笑意漸深, 腦海亦已經浮現出他的耳朵在泛紅的畫面,總是喜歡自誇,但一旦真的被稱讚以後,就會變得無比害羞,你也因此經常吐槽他為「世界第一害羞男」。
 
他仍然沒有回覆自己,或許是在移動中,又或是太害羞不知道該說什麼,你挑了挑眉,決定逗一下這位「害羞男」。
 
「哦莫?害羞了嗎?」你在後面加了一個「疑惑」的表情,原以為他會氣急敗壞地反駁自己,他卻回:「明晚、你有空嗎?」當他回覆你的那一瞬間, 你的嘴角僵了僵,臉上的笑意也收歛了幾分,眼眸裡盡是對他的疼愛。
 
「嗯」
「不如、我們見面吧?」
 
你毫無半點猶豫地回了他兩句,但他不會知道的是你特意空出了一星期,不跟朋友約會,為的只是配合他的行程,雖然這就變成旁人所說的「隨傳隨到」,但哪怕只有很短的時間,你也希望能見上他一面,而你相信他也是這樣想。
 
即便,你們不是戀人。
 
— —
 
約會當晚。
你約他到好友的餐廳裡,但準確來說,權成俊是你們的共同好友。
 
「你今天約了他嗎?」權成俊將你帶到二人包廂裡,你點點頭,一臉輕描淡寫地說:「見一下而已。」
 
在金碩珍還沒有大紅大紫之前,你便出現在他的人生裡。
 
沒有一見鐘情、沒有浪漫邂逅,只是剛好你們有共同好友,才得以見上一面。當好友介紹他為防彈少年團的成員,說著會愈來愈有名的這些話。
 
那是你聽也沒聽過的團體,名字也不怎麼討喜,但你卻被金碩珍身上那份清冷吸引了,你嘗試跟他搭話,後者的性格很溫柔,是有問必答的類型,但你還是能從他的言語之間感覺到那份若隱若現的疏離感。
 
愛面子的你不願陷入太多感情,將兩人維持至良好關系便點到即止,可是你還是比普通人多出了一點點運氣,權成俊總是會找你一起出去聚會,而每次聚會,金碩珍也恰好在那裡。
 
對於這樣的巧合,你並沒有深究。
 
可是隨著日子愈長,你們的關系多少也出現了變化。你拉了閨蜜加入他們的圈子裡,而總是急著給你找伴的閨蜜,眼見你們之間彷佛有一道無形的牆壁﹐她便提醒了金碩珍,跟女生說話,哪怕難為情,也要好好看人。
 
自此以後,金碩珍確實改善了不少,又或許是多了眼神接觸,你們的距離變近了,近得令你產生了能擁有他的錯覺。
 
「我說阿,你們還要這樣子下去嗎?」權成俊小心翼翼地詢問著,你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,但你索性裝傻問:「什麼這樣子?」
 
「都七年了⋯⋯你還要等多久呢?」
「成俊阿,」你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,然後輕輕地說:「 不是只有我在等。」
 
權成俊口中所問的,正是你和金碩珍的關系。 年少的你試圖與他保持距離,卻無法控制心中的悸動,終究還是栽在他的溫柔之下,但你寧願將這份情感藏在心裡,也不願向他坦白。
 
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愛戀,最終還是變成無法抑制的眼神與行為,金碩珍並非銅牆鐵壁,你也逐漸攻下他的心防。
 
成為練習生的事,顯然給予他極大的壓力,礙於不想令家人擔心,再加上身邊的練習生不斷離開,碩珍能依靠的人很少,而你便是其中一個。
 
後來,他開始在意你的學習、在意你的作息時間、在意你的心情變化,什麼瑣碎小事,你們也能談上一整天。也在那個時候,旁人都說,你們愈來愈像情侶了,最後被定義為朋友以上,戀人未滿。
 
他沒有否認,你也沒有承認,你們卻將這份心照不暄的默契,維持了整整七年。
 
「你把青春都賭在他身上了,」成俊一臉無奈地說,你自嘲地勾起嘴角一笑,緩緩張嘴說:「我有試過離開的。」可是,由你喜歡上他的那一刻,便註定離不開他。
 
當你想放下時,覺得疲憊之時,只要他伸手挽留你,你最終也是甘願為他留下。你被朋友說愛得太卑微,但唯獨只有你知道,在這段關系裡,痛苦的從來不只是你一個人。
 
而不敢打破這份默契的原因,大概是你們都害怕會失去彼此。他害怕你的離去,所以再忙也會向你報備,害怕會令你擔心,努力不將負面情緒帶給你,但最後都被你輕易拆穿。
 
即使拖著疲憊的身子,也會趕回來跟你見上一面。你深愛著這樣的他,也堅信只要沒有開始,你們就沒有終結的一天。
 
成俊離開以後,你輕合雙手,手肘以上往側屈曲,然後將臉頰擱在前臂之間,思緒顯然還沒有從他的問題裡回過神來。
 
你漫不經心地看著菜單上的菜名,試圖尋找引起食慾的料理,就像以前一樣,你告訴他想吃什麼,哪怕他還沒選好想吃的,也會把你的那份記下,最後幫你下單。雖然看似是一份很微小的行為,但事實上每一個微小的動作,都承載他對你的溺愛。
 
正正是這份深入骨子裡的依賴,令你們像走在鋼線上的可憐人一樣,一不留神就會墜落至漆黑無比的深淵裡。
 
你們可以當一輩子的好朋友,繼續著這份「戀人未滿」的關系,卻不能緊握彼此的手,
 
相反一旦打破了這層關系,你們將完全擁有彼此,卻隨時會迎來終結之時,曾經深愛之人終成陌路人,雙雙墜入深淵之中。
 
此時,有人打開了房門,以為是好友的你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,一隻大手卻輕輕碰上了你的腦袋,耳邊也響起你心念已久的溫柔嗓音,「抱歉,等很久了嗎?」
 
你微微瞪大眼睛,轉頭迎向來人的目光。
 
當來人取下口罩,你看見那久違的熟悉臉孔時,心中一頓,你為了避免在他面前流露多餘的情緒,你趕緊轉回頭說:「不是,剛到而已。」
 
怎麼辦呢?鼻子酸酸的。
 
「桌子髒,不要躺著。」 金碩珍輕拍你的頭頂,提醒著,你緊咬了一下下唇,然後認命地坐直身體,金碩珍見狀也坐到你的對面,「想吃什麼?」
 
你指了指菜單上的某一道料理,金碩珍挑了挑眉毛問:「你確定能吃光嗎?」雖然已相隔了四個月,他顯然還記得你上次吃不完的事。
 
「哥(Hyung)幫我吃就好⋯⋯」
「你是把我當成回收箱了嗎?」
「是哥(Hyung)說不要浪費食物的。」
 
金碩珍忽然停下了翻頁的動作,側了側頭,小聲地嘟嚷:「又喊哥(Hyung)......」你將目光放在手機螢幕上,假裝聽不見他的抱怨。無可否認的是,這些稱謂能讓你保持清醒,不跨越最後的界線。
 
下單以後,金碩珍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,心裡似乎在經歷一場天人交戰,你佯裝自然地拿起水杯喝下,祈求著金碩珍不要執著於同一個問題上,可惜上天總是喜歡跟你開玩笑。
 
「你為什麼就不能像普通女生喊我哥(Oppa)呢?」
 
你翻了翻白眼,說:「我都喊了七年,你不是習慣了嗎?」「難道就不能改嗎?」金碩珍不解地問。
 
你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浪費時間,於是把心一橫地張嘴說:「你說喜歡我,我就改。」一切都如你所料,金碩珍別過頭來,臉色雖然平靜,卻暗暗地深吸一口氣。
 
顯然,他其實是在生悶氣。七年的時間足夠你去了解一個人的習慣與脾性,他並非氣你的倔強,而是在氣自己的懦弱,但其實金碩珍不會說,你也不會。
 
因為在這段關系上,誰先說喜歡,誰先輸。
 
眼見你們快要陷入僵局,你輕輕嘆息,然後雙手撐著臉頰問:「誰又刺激到你了?」金碩珍的小任性從來都是事出有因,這點你比誰都清楚。
 
金碩珍抬眸看了你一眼,又很快別開視線,但還是如實相告:「JK……那個孩子一被喊哥(Oppa),就開心到不得了,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......」
 
「拜託,那孩子單身了五年阿......」你並非從碩珍口中得知柾國交女友的事,而是那孩子主動找你,就是為了問如何跟女生表白,但明明這孩子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,不過後來想到是時隔五年的戀愛,智商歸零這事,還是可以理解的。
 
「我知道......」金碩珍垂下眼皮,然後小聲地說:「JK……真的很勇敢。」你心中一怔,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。事實上,年輕的忙內比你們還要勇敢,好聽一點是謹慎,但說白點,你們只是在害怕著,也不想承擔後果。
 
金碩珍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,他輕掩著嘴唇,急忙向你道歉。你這才發現他的眼袋變大了,眼裡的血絲也頗為明顯,熬過了48小時,昨晚本來是可以休息,這男人卻選擇練舞,三點多才捨得睡覺。想到這裡,你的心臟不由得揪緊成一團。
 
看著這樣的他,你終是卸下了所有的心防,你先是給成俊發了訊息,讓他或員工暫時不要進來,然後你咬了咬下唇,無視那因為緊張而隱隱作疼的胃部,越過桌子緩緩來到他身旁。
 
金碩珍抬起頭凝視著你,歪了一下頭,眼裡泛起一絲疑惑,而你不禁覺得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傻呆大型犬,等待著主人的指令。
 
「五分鐘。」你在他眼前舉起五指,然後毫不猶豫地張開雙手。金碩珍頓時愣了一下,而你逐漸心生尷尬,便說:「在計時了。」
 
「沒有人會進來的。」你的一句徹底抹去了金碩珍最後的理智。他握著你的前臂,另一隻手摟上你的腰肢,輕輕地將你拉向自己,你也伸出雙手將他的頭部抱在懷裡,猶如對待至寶似的溫柔地撫掃著他的頭毛,「辛苦了,」
 
「哥(Oppa)。」
 
你低頭看見他那泛紅的耳朵,嘴角忍不住失守上揚,卻不忘輕柔地捏揉著他的耳尖,「你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。」
 
你感覺到他將摟著你的力度收緊了幾分,讓你們更加貼近彼此,你開著玩笑說:「喘不過氣嘍。」
 
懷中的人卻再次收緊了力度,你輕笑了一聲,也不甘示弱地將他牢牢地擁進懷裡。
 
哪怕,你們不是戀人,
卻早已駐足在彼此的生命裡。
 
未來是不可見,你們亦從來沒有對彼此許下承諾,
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,
終能以他之姓,冠以你之名。
 
FIN
 
_願有某個人能替我好好愛你。
arrow
arrow

    PB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