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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Lost boy 迷途羔羊》
10. 現實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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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失在現實裡的靈魂,
渴望回到夢境裡的迷途羔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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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穩定六人的情緒,公司將一切的行程無限期延後或取消,每天回到醫院守在金碩珍身邊,已成為少年們的習慣。
 
醫生建議他們多跟金碩珍說說話,有助喚回他的意識,可是少年們卻打從心底裡很清楚,被夢境所吞噬的金碩珍,是不會聽見他們的聲音,而他們亦不存在於夢境裡。
 
對唯一知道真相的他們而言,金碩珍是死在現實裡,活在夢裡。
 
沒有跟隨成員去吃飯的田柾國伏在碩珍的床邊,緊緊地牽著男人的手,將暖意傳達給床上的人,不過冰冷的手心卻沒有因此而回暖,
 
柾國的目光無神,卻不再哭泣,並非時間沖淡了悲傷,而是他麻木了疼痛。 無論落下多少淚水,也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,無力挽救的局面令柾國無盡止的絕望之中。
 
若是自然的生老病死, 或許他們容易接受這個結局,不過可笑的是,他們曾有機會拯救金碩珍,所有人都拼命試圖扭轉故事的走向,
 
如今他們卻變成了迷失於現實裡的靈魂,渴望回到夢境裡的迷途羔羊,卻被似夢非夢的現實牢牢地束縛著。
 
「汪—」忽然,一聲清脆的狗吠聲從走廊傳來,田柾國皺了皺眉,他緩緩抬起頭,一心以為自己是出現幻聽時,
 
「汪汪—」門外再次響起了狗吠聲,柾國微微瞪大眼睛,猛然站起身,匆忙走去打開房門, 卻看見小新從他的面前跑過,柾國的目光下意識追隨著小新奔走的背影。
 
「柾國。」 閔玧其的聲音從柾國身後響起,「你也看到小新了?」 柾國怔怔地點頭,接著張嘴說:「我以為……是幻覺……」
 
「我也不知道……」閔玧其苦笑,然後上前與柾國並肩站著,他們只見小新在不遠處來回踱步,向他們吠叫著,就好像之前一樣,要他們跟上來。
 
「但也只有一個方法能證明。」 閔玧其和田柾國心照不暄地對視了一眼,便邁開腳步走向小新。他們跟著小新走向逃生門,卻發現陸陸續續有不少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,「等會兒。」閔玧其拉著田柾國停在一邊,假裝兩人只是路過閑談。
 
「上次小新也是帶我去逃生門那裡的。」田柾國說道。「嗯,我猜之前小新也是想帶我去那裡,但中途我被保安截停了,說是不能隨意進去。」
 
待他們不再成為焦點所在以後,閔玧其讓田柾國先到逃生門那裡去,自己便隨後跟上,玧其佯裝自然地投幣到機器裡,買下飲料,然後坐到一旁喝著,眼睛卻鎖定在正悄悄地穿插著人群的田柾國身上。
 
當柾國成功進入逃生門裡,玧其刻意多待一會兒,然後一臉從容地站起身,一邊喝著飲料,一邊靠近逃生門,接著他把幾乎沒有喝過的飲料扔進垃圾桶裡,迅速地走向逃生門,沒有半點猶豫地打開門進去。
 
與田柾國會合以後,兩人便隨著小新跑上了天台,就像柾國第一次看見牠一樣,小新直奔到欄杆,看著他們吠叫不停。田柾國和閔玧其互相看了一眼,柾國鼓起勇氣挪動腳步,卻被玧其拉著,「你在後。」
 
出自保護心理,閔玧其先向外跨出第一步,柾國緊跟隨後,就在此時,四周的氣圍驀然產生了微妙的變化。玧其和柾國回頭看了一下樓梯,卻發現樓梯忽然變得昏暗無比,令人不寒而慄。
 
即使腦裡充斥著許多疑問,兩人還是緩緩走出了屋子裡,一步步向小新靠近時,眼前的景象卻突然然閃爍了一下,兩人心中一怔,並停下了腳步。
 
「哥……」
「嗯,我知道。」
 
柾國的手在顫抖,呼吸也變紊亂起來,這一次他斷然花上了畢生的勇氣,來推翻所謂的現實,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,他都願意去嘗試。
 
柾國加快腳步越過閔玧其,周邊的景象開始變得斷斷續續,柾國意識到那是夢境崩塌的預兆,無神的眼眸逐漸有了一絲光彩。
 
與此同時,在醫院裡的成員們也看見了閃爍的景象,「這……」號錫眼裡閃過了一絲愕然,四人抬頭張望四周,卻發現周遭的人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,而對於這種眼神,他們感到有些似曾相識。
 
「珍哥……」泰亨想起了房中的碩珍,旋即站起身,立刻被旁邊的路人擋去了前路,泰亨想繞過時,卻發現愈來愈多人靠近他們。
 
「泰亨……」南俊將泰亨拉到身後,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。
 
仍然在天台與現實周旋的田柾國蹲下身體,欲伸手碰上小新時,醫院旁的建築物外牆忽然出現了裂痕,玧其趕緊拉著田柾國往後退。
 
而在醫院內部,原本被眾人團團圍著的金南俊等人,卻在眨眼之間,前一秒變得奇怪的人通通都消失不見了,只剩下他們四個人留在原地,設備齊全的醫院轉眼間變成了殘破不堪的建築物。
 
「夢境……是夢境!」朴智旻驚呼道。
 
泰亨二話不說地跑到金碩珍的病房裡,而床上的人也失去了蹤影,泰亨猛然抽一口氣,腿一軟跌坐在地上,這一切若然是夢境,也意昧著金碩珍還有被拯救的機會,但同時他們或要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楚。
 
而剛在天台解除了「現實」的兩人,從高處俯視著下方,卻發現原本停泊在一邊的車輛、路人,以及旁邊的建築物都消失了,只剩下他們身處的房子。
 
「如果是夢境,那為何……」閔玧其想起那破碎的手機,以及過於真實的日常, 一度陷入疑惑之中,田柾國靜靜地說: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 
「可是或許……我們還來得及改變結局。」
 
收到玧其訊息以後,六人隨即相聚於天台之上。種種跡象都證實了他們身處於夢境之中,不過女孩遲遲也沒有出現,沒有人為他們指引方向,
 
玧其的手機恢復了原狀,摔落地面之前會浮在半空中,雖然不知道為何當時無法分辦夢境與現實,但他們深知人類的心智很脆弱,太容易在夢境裡迷失,
 
不過當人類有了無法動搖的堅定信念,卻能夠萬夫莫敵,沖破枷鎖。
 
「但我們之後會去哪裡?我們真的會找到珍哥嗎?」 泰亨有氣無力地問,深如黑夜的眼眸仍然看不見半點光采,絕望感驅使泰亨走進了深淵裡。
 
他曾花了許多時間與心思,也差一步就能把他帶回來了,到最後上天又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。
 
期昐與恐懼的情緒在泰亨的心裡互相拉扯著,失去的痛苦過於真實,金碩珍被拉走的一幕仍然在泰亨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。
 
「我們別無選擇了,不是嗎?」 田柾國抬眸看向泰亨,以堅定卻摻雜著一絲哽咽的口吻說:「況且,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,我也不會放棄。」
 
他倔強地壓抑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,心裡祈求著,願下一次落淚之時,是在現實裡,
 
有彼此的地方,才是真正的現實。
 
TBC
 
_因為上集有人提到小新的作用,但我怎麼回留言都會有劇透的危險性,所以我直接在這集回了。
_夢境可以很複雜,我也希望之後能好好解說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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